第五章：對八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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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章：對八字
一覺睡醒，這一回，是被我媽從被窩裏直接給拽出來的。
我還是不能說話，只能用眼神控訴著我媽。
沒想到她老人家，脾氣還挺大的，伸手指著我腦袋戳了戳責備道：“怎麽滴，小眼翻著白眼是對你老娘我有意見是不？老娘下午為了你跑了整個村，你個小兔崽子還敢瞪我。”
老媽呀，天地良心我剛才只是翻下白眼沒有轉回來，絕對沒有敢瞪你的意思。
可是老娘聽不見我內心的辯解，她拉著我的手就下來了。
樓下的鋪子今天被我媽關上了沒開門，客廳裏坐著的除了我爺爺和爸爸以外還有一個中年婦女，這個人我認識。
這女人是我們村裏出了名的媒婆，她喜歡別人叫她王姐，說是霸氣。這女人居然來我家裏，難道這女人人鬼生意都接嗎？這也太可怕了吧，連鬼的生意都敢做。
我老媽將我拉到她的面前，一臉笑呵呵的對她說道：“王姐，這就是我那不成器的閨女，還得拜托你了。”
村子裏的媒婆都是油水最多的，這位王媒婆名氣也挺大的，所以整個人吃的白白胖胖的。十根手指都粗壯的不得了，無名指上帶著的金戒指都要把她的手給勒紫了。
王媒婆伸手捏了捏我的臉，笑的諂媚：“小姑娘這皮膚還是挺水嫩的嘛！”
我在心裏暗自咒罵，我水不水嫩關你屁事，居然用油膩膩的手這樣的卡我油。
王媒婆終於放過我粉嫩的小臉蛋了，轉向我媽那一刻臉頓時哭喪了下來。這速度快的，讓人晃眼。
“老顧家的，我你知道這活有多難，不是我不幫忙而是這難度系數太大了。”
我看見這王媒婆邊說著話，邊用眼角瞄我媽的口袋，這意思誰都明白。這不擺明的要錢嘛，雖然我們家沒有窮的揭不開鍋的地步，但是這些都是爸媽辛苦賺來的。怎麽可以讓這個老家夥騙去，拼命用眼神示意我媽，讓她拒絕。
可是我媽就是沒看見，拉過王媒婆胖嘟嘟的手，從口袋裏掏出一疊嶄新的錢塞到王媒婆的手裏。
那疊紅色大鈔用白色的條子綁好，一看就知道剛從銀行裏取出來的，說不定還熱乎著呢。這一疊，應該是一萬吧，這麽一疊就給那媒婆了。
王媒婆頓時眉開眼笑的接了過去，塞進口袋的瞬間，我覺得我的心空了一塊。那是我們家的錢呀，就這麽簡簡單單的被別人拿走了，一萬塊！
收下錢的王媒婆，臉色頓時和藹許多起來了：“老顧家的，雖然這事難辦。但是，顧老爺子這麽德高望重的人都發話了，這娃子又是他孫女，我一定會盡力的。”
“不瞞你說，我知道村尾背後的山上有個孤墳，上面沒名沒姓只刻著生辰八字。我本來想留著給哪個早逝的姑娘來配對的，要不我把八字給老爺子看看合不合，合就選他如何？”
這個王媒婆一看就是早就準備好的，剛才裝出那副模樣就是騙錢，還一副我很為難的樣子，真讓人受不了。
最主要老媽就吃她這套，一聽她有辦法，連忙笑著點頭：“好呀，好呀。你八字帶來了吧，拿給老爺子看吧。”
得了錢財的王媒婆爽快多了，從她那肥胖的褲子口袋裏掏出一張紅紙，遞給我爺爺，態度倒算恭敬。因為我爺爺在這十裏八鄉的還算能叫得出名號，加上年紀大，大家都比較尊重他。
爺爺伸手拿過王媒婆手上的紅紙，攤開。我媽沒拉過我過去，我動不了，看不到上面寫些什麽。只能盯著我爺爺看，只見我爺爺看過紅紙之後，眉頭越走越緊，最後嘆了口氣將紅紙放在桌子上。
“這都是命呀，就他吧。”
一聽我爺爺同意，王媒婆頓時開心起來，連忙跟著我媽邀功。
“看吧，找我準沒錯。老爺子同意了，我就趕著去準備，你們也準備起來。等到7點一到，我們就準時開始。”
老媽掏出手機看了一眼，有些慌。
“王姐呀，就剩半個小時了，來的及準備嗎？”
王媒婆拍了拍我媽的肩膀，一副抱在她身上的樣子：“放心吧，姐妹，我家有東西都是現成的很快的，我回家拿下就行了。”
我感覺第一次面對這種事情的老媽似乎有些無措，王媒婆一說東西準備好了，她立馬笑了：“王姐，就知道你專業。那我該準備些什麽呀，你得跟我說說。”
王媒婆神秘兮兮的看了我媽一眼，然後靠在她耳邊說道：“你只要給你家姑娘床上紅的就行，記得是那種紅喲。”
因為我就在我媽邊上，所以她說話我都聽到了，只是不明白什麽意思。
王媒婆一走，我媽立馬拉開嗓門對著我爸吩咐道：“你去問問爸，你要做什麽，我先帶妞換衣服去。”
我爸看了我一眼，點了點頭。
我媽便把我往倉庫裏扯，不是說換衣服嘛，怎麽去倉庫？
這倉庫就是後面的一個小房間，原本是雜物間，因為每次進貨得去比較遠的郊區。為了避免三天兩頭跑來跑去我爸媽就把這雜物間改造成倉庫，多進些貨放在這倉庫之中。
現在我終於知道那王媒婆口中紅色是什麽意思了，只見我媽從倉庫的最裏面掏出一件紅色的紙衣。那種紙張做的衣服，專門用來給死人穿的，或者燒給死人的。
我媽對照的我的身子比劃了幾下，我非常抗拒，我又沒死為什麽要給我穿這個？
可是我媽根本感受不到我的情緒，再度擡頭望著我時她已經紅著眼望著我：“妞，媽對不起你，時間太緊媽沒辦法為你準備最好的。”
看我媽這態度還真當我出嫁嘛，我爺爺不是說冥婚了還可以離嘛，這只是權宜之計。可是面對我媽紅著眼，我的態度沒辦法硬起來，默默的讓她為我穿上紙做的嫁衣，蓋上紙做的蓋頭。
蒙上蓋頭的瞬間，我的世界又是一片漆黑，耳邊只有媽媽不住的叮嚀。
“妞，我們現在要出去了。萬一等下不小心看到你的丈夫，別害怕，有媽在別害怕知道嗎？”
“走，媽帶你見新郎官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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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覺睡醒，這一回，是被我媽從被窩裏直接給拽出來的。
我還是不能說話，只能用眼神控訴著我媽。
沒想到她老人家，脾氣還挺大的，伸手指著我腦袋戳了戳責備道：“怎麽滴，小眼翻著白眼是對你老娘我有意見是不？老娘下午為了你跑了整個村，你個小兔崽子還敢瞪我。”
老媽呀，天地良心我剛才只是翻下白眼沒有轉回來，絕對沒有敢瞪你的意思。
可是老娘聽不見我內心的辯解，她拉著我的手就下來了。
樓下的鋪子今天被我媽關上了沒開門，客廳裏坐著的除了我爺爺和爸爸以外還有一個中年婦女，這個人我認識。
這女人是我們村裏出了名的媒婆，她喜歡別人叫她王姐，說是霸氣。這女人居然來我家裏，難道這女人人鬼生意都接嗎？這也太可怕了吧，連鬼的生意都敢做。
我老媽將我拉到她的面前，一臉笑呵呵的對她說道：“王姐，這就是我那不成器的閨女，還得拜托你了。”
村子裏的媒婆都是油水最多的，這位王媒婆名氣也挺大的，所以整個人吃的白白胖胖的。十根手指都粗壯的不得了，無名指上帶著的金戒指都要把她的手給勒紫了。
王媒婆伸手捏了捏我的臉，笑的諂媚：“小姑娘這皮膚還是挺水嫩的嘛！”
我在心裏暗自咒罵，我水不水嫩關你屁事，居然用油膩膩的手這樣的卡我油。
王媒婆終於放過我粉嫩的小臉蛋了，轉向我媽那一刻臉頓時哭喪了下來。這速度快的，讓人晃眼。
“老顧家的，我你知道這活有多難，不是我不幫忙而是這難度系數太大了。”
我看見這王媒婆邊說著話，邊用眼角瞄我媽的口袋，這意思誰都明白。這不擺明的要錢嘛，雖然我們家沒有窮的揭不開鍋的地步，但是這些都是爸媽辛苦賺來的。怎麽可以讓這個老家夥騙去，拼命用眼神示意我媽，讓她拒絕。
可是我媽就是沒看見，拉過王媒婆胖嘟嘟的手，從口袋裏掏出一疊嶄新的錢塞到王媒婆的手裏。
那疊紅色大鈔用白色的條子綁好，一看就知道剛從銀行裏取出來的，說不定還熱乎著呢。這一疊，應該是一萬吧，這麽一疊就給那媒婆了。
王媒婆頓時眉開眼笑的接了過去，塞進口袋的瞬間，我覺得我的心空了一塊。那是我們家的錢呀，就這麽簡簡單單的被別人拿走了，一萬塊！
收下錢的王媒婆，臉色頓時和藹許多起來了：“老顧家的，雖然這事難辦。但是，顧老爺子這麽德高望重的人都發話了，這娃子又是他孫女，我一定會盡力的。”
“不瞞你說，我知道村尾背後的山上有個孤墳，上面沒名沒姓只刻著生辰八字。我本來想留著給哪個早逝的姑娘來配對的，要不我把八字給老爺子看看合不合，合就選他如何？”
這個王媒婆一看就是早就準備好的，剛才裝出那副模樣就是騙錢，還一副我很為難的樣子，真讓人受不了。
最主要老媽就吃她這套，一聽她有辦法，連忙笑著點頭：“好呀，好呀。你八字帶來了吧，拿給老爺子看吧。”
得了錢財的王媒婆爽快多了，從她那肥胖的褲子口袋裏掏出一張紅紙，遞給我爺爺，態度倒算恭敬。因為我爺爺在這十裏八鄉的還算能叫得出名號，加上年紀大，大家都比較尊重他。
爺爺伸手拿過王媒婆手上的紅紙，攤開。我媽沒拉過我過去，我動不了，看不到上面寫些什麽。只能盯著我爺爺看，只見我爺爺看過紅紙之後，眉頭越走越緊，最後嘆了口氣將紅紙放在桌子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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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王姐呀，就剩半個小時了，來的及準備嗎？”
王媒婆拍了拍我媽的肩膀，一副抱在她身上的樣子：“放心吧，姐妹，我家有東西都是現成的很快的，我回家拿下就行了。”
我感覺第一次面對這種事情的老媽似乎有些無措，王媒婆一說東西準備好了，她立馬笑了：“王姐，就知道你專業。那我該準備些什麽呀，你得跟我說說。”
王媒婆神秘兮兮的看了我媽一眼，然後靠在她耳邊說道：“你只要給你家姑娘床上紅的就行，記得是那種紅喲。”
因為我就在我媽邊上，所以她說話我都聽到了，只是不明白什麽意思。
王媒婆一走，我媽立馬拉開嗓門對著我爸吩咐道：“你去問問爸，你要做什麽，我先帶妞換衣服去。”
我爸看了我一眼，點了點頭。
我媽便把我往倉庫裏扯，不是說換衣服嘛，怎麽去倉庫？
這倉庫就是後面的一個小房間，原本是雜物間，因為每次進貨得去比較遠的郊區。為了避免三天兩頭跑來跑去我爸媽就把這雜物間改造成倉庫，多進些貨放在這倉庫之中。
現在我終於知道那王媒婆口中紅色是什麽意思了，只見我媽從倉庫的最裏面掏出一件紅色的紙衣。那種紙張做的衣服，專門用來給死人穿的，或者燒給死人的。
我媽對照的我的身子比劃了幾下，我非常抗拒，我又沒死為什麽要給我穿這個？
可是我媽根本感受不到我的情緒，再度擡頭望著我時她已經紅著眼望著我：“妞，媽對不起你，時間太緊媽沒辦法為你準備最好的。”
看我媽這態度還真當我出嫁嘛，我爺爺不是說冥婚了還可以離嘛，這只是權宜之計。可是面對我媽紅著眼，我的態度沒辦法硬起來，默默的讓她為我穿上紙做的嫁衣，蓋上紙做的蓋頭。
蒙上蓋頭的瞬間，我的世界又是一片漆黑，耳邊只有媽媽不住的叮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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